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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有此生——访著名文人画家蒋少强

发布日期:2015-09-16      作者:安乔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2588
 
蒋少强
 

  素年与锦时不均等地描绘着他的春秋,他则不动声色地将淡淡的烟云铺满那长长的“此生”。对话蒋少强,前后两次,故梦与旧人,无不触及,然而此次的专访,被一再搁置,虽几经易名,终不得果。我仿佛陷进瓶颈里,动弹不得,受阻的思绪,伴有更事未多的生怯,以及可能有失偏颇的正见。
 
  生命,两个再厚重不过的汉字组合,一遍遍地敲击着我的颅内细胞,那些失活已久的递质神经才得以冲破迷障,找到出口。生命脉络,这个最为玩味的图腾,融合了一个人从幼年到老年的映像,不同阶段,着色不一,而这位饮誉泉南的“美髯翁”当附之竹青,方为合宜。
 
  如梦的童年,大可漫吟成诗,诗里交织着外祖母的循循善诱;多舛的成年,委以长篇小说,才好一字一句写成克己之心;而极富哲学趣味的年岁,不外乎今时今日,它宛若一幅竹青色的文人画,凝聚了蒋少强学养、才思和品性。
 
  素履之往,独行愿也。蒋少强自幼嗜学,与书为伍,无论朝夕,不畏寒暑。他说,他愿意毫不保留地接纳那些已读的或者未见的书籍,由此充盈见闻,进而在创作上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心像表达。他一以贯之地保持着耿介与厚朴,否则他的作品如何能蕴含千情,而充满奇异力。
 
  一如戴熙所言:画,不仅要“可感”,更要“可思”。前者强调画要传达生命的感觉,后者则注重对生命的感悟,即启发人心的智慧。作为一位文人画家,蒋少强不但精通绘画,同时兼善书法、篆刻和诗文。他的诗词作品不囿古法,风格鲜明,并专著于世,当中不乏直抒胸臆,宛若一曲云水,淡泊心境。
 
  我正襟危坐,静静聆听。专访的2个多小时里,我看见了一个文人豁达的胸怀,听见了他内心深处对于文人画的衷情和坚守。那些跳跃着的抑扬顿挫为我照见了他的谦卑,而那些不耽溺在悲伤幽怀之中的发声则让我读懂了他的自白。蒋少强,这位铅华洗尽的文人画家,以一颗素心写尽浮沉,他的笔墨关照饱蘸诗情。
 
  一树菩提,满纸烟霞。错位的境遇,不但没有击垮蒋少强的斗志,反而鞭策着他躬耕不缀,孜孜前行。他参破苦谛,而得无量欢喜,本该是绊脚石的“政审”,最终成为他踏进艺术殿堂的垫脚石。
 
  说起昨日种种,蒋少强莞尔而笑,如此心性,令人叹服。他的创作,常为借画抒怀,山川草木或飞禽走兽,造型精准,浓墨相宜,无不意到笔随,似天机助。之所以能够脱去浊尘,丘壑内营,大抵源自这种“一画之法,乃自我立”的超迈,他画作里的墨色与神韵,才得以异于俗手。
 
  旧人几多,故梦一场。在蒋少强记忆的深处,恩师黄紫霞、林英仪、李硕卿、陈登标,良友蔡展龙都不曾缺席,过往的亦师亦友,现下的偶然想起,都是对岁月赠予的最好回应。
 
  若非“少强”,何有此生?幸运如我,能与之共叙一席;搁笔在即,已不觉桎梏在身。故而,借以拙文,交代所得。

桑莲居采访专稿,已发布原创声明,转载请注明出处。